莫竹心

无情可以为慰籍。有情却是魔障。

云深不知处的兔子传说

一时兴起的产物,算是七夕贺文吧,不要和我较真一个兔子能活多长这种问题,修真界的兔子,任性。

少量忘羡,主要还是曦瑶。

有少部分《遇红尘》的后续相关,属于私设,特此说明。



我是云深不知处的一只兔子。

 

据族群里久远的传说,我们的祖先,本是云深不知处后山的一对神雕侠兔。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兔有旦夕祸福,在那遥远的某一天,他们被一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给抓了。

 

妈个鸡,要死。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心里想。

 

然而作为一只顶天立地的成年雄兔,尤其是我的曾曾曾曾曾曾另一个祖父也在旁边,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还是大义凛然的表示:死就死,三个月后又是一只好兔。

 

出乎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意料的是,他们俩没有被这个好看的少年吃掉,反而被送给了一个更加好看的少年。

 

可惜这个更加好看的少年面部神经坏死。

 

不要问我两个雄兔怎么生下的我们。

 

修真界的兔子能和凡间的兔子一样吗,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

 

于是我的两位祖先就在云深不知处住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一代一代的我们看着更加好看的少年在云深不知处来去了不知道多少趟,看着他受罚重伤,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永远消褪不去的疤。

 

但不管多难过,更加好看的少年总是会找时间来看我们,又像是透过我们,看着某个找不到的人。

 

直到我出生没多久,忽然某一天,似乎是更加好看的少年又带了一个也很好看的少年回来,云深不知处才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真好啊,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在心里感叹。

 

“好多兔子!来来来,叉起叉起,烤了!”

 

……我收回刚刚的话。

 

再后来,那个非常好看的少年还是经常来看我们,还是和那个也很好看的少年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非常好看的少年心里很开心,虽然他的面部表情仍然没有被治好。

 

更重要的是,我很想号召整个族群抵制那个要烤了我们的少年,但是想想养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非常好看的少年……算了,我大兔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毕竟他是唯一能让非常好看少年这么开心的人。

 

但今天我想给你们讲的不是这两个好看少年的事,而是有关于另一个,和非常好看少年长得一样,却幸运的没有面部表情坏死的少年。

 

面部表情没坏少年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柔笑着的样子,可我看得出来,他每次对着一个明明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是个头却又没有成年的少年的时候,笑的总是更温柔一些。

 

那个少年也很喜欢笑,他很喜欢来找面部表情没坏少年,而且每次都会带些礼物来,再带些礼物回去——我曾经见过他带的一种花,很大,很漂亮,看起来很好吃;也曾经看到他带着新鲜的画轴回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有点像我吃到了上好的胡萝卜的样子。

 

看来那个画轴对于他来说也很好吃。

 

可是忽然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饿醒了,却看见那个喜欢吃画轴的少年悄无声息的从一间房舍走出来,房舍里没有点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是一个他们人类叫做藏书阁的地方。

 

大半夜的他就饿了?跑去藏书阁偷画轴吃?我若有所思的想。

 

兔子的夜视都很好,所以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衣服里露出两张纸的一角来——啧,人类真贪心,吃不完还外带。

 

少年即将走出云深不知处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看向了面部表情没坏少年的房间。

 

看,偷画轴还是心虚吧。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少年重新隐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那次之后,我大概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偷画轴少年,直到有一天,他和面部表情没坏少年一起回来了——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悲伤。可作为一只从小红眼睛的兔子,我总觉得吃画轴少年的眼里还隐隐透露着一种疯狂。

 

他这是太久没吃画轴饿的吗?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过着。

 

我每天吃着或是非常好看少年,或是可爱的小哥哥们,偶尔还有漂亮的小姐姐们投喂的胡萝卜,长得愈发肥硕起来。

 

可从某一天开始,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偷画轴少年出现过了。仔细回想起来,时间就和面部表情没坏少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日子差不多。

 

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人类啊,明明是一种寿命那么长的生物,怎么有的时候还活不过兔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兔子的世界里时间总不那么清楚,面部表情没坏少年背着剑急匆匆的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这大概是他离开时间最久的一次,直到半年后我才再次见到他。可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几乎要惊呆了——面部表情没坏少年竟然胖了。

 

要知道,自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他就一天比一天消瘦,如今他竟然胖了!

 

吓得我赶紧多吃了两根胡萝卜。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在家呆多久——有一个人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居然瞬间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三个月后,他带回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这回样子和个头看起来都没成年——回到了云深不知处。

 

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样子和年龄都对不上,可我莫名觉得他和这个小少年相处的神态像极了当初和吃画轴少年那般——那般——那般契合。

 

对,就是这个词,仿佛剑和鞘相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再也插不进去别的什么。

 

这个小少年的眼里也没有当初那个吃画轴少年的疯狂了。

 

并不是说他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个纯真的少年——我分明看见了他眼里闪过的狡黠——可我突然觉得,如果说偷画轴少年像是个饿久了之后疯狂积攒食物的松鼠,眼前的小少年倒更像是吃饱了胡萝卜的我——反正明天还有,急什么。

 

是啊,人生还长,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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